第 79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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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9 章
“這招真的有用嗎？”
施野看著手機屏幕，對那邊的文雅馨說，“他看起來壓根就不像是會吃醋的人。”
“你急什麽啊，”文雅馨擡手欣賞新做的指甲，“堂堂施總，上個月跟黑眼潮玩競爭時候的狠勁呢？壓著爆款不發，到最後一秒給人家重重一擊的耐性呢？”
施野悻悻然：“我只是有點懷疑，這招對晏溪不管用。”
“放心，以我流連花草叢中多年的經驗，吃醋嫉妒這一招百試不爽，把你的心放回肚子裏，耐心守著吧。”
“只有把一個人逼急了，他才會發現自己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情感。”文雅馨勸慰，“你不能一直閉著眼睛往前沖，偶爾也要退一退。”
半信半疑地掛了電話，施野滑動鼠標，點開電腦上一個加了密碼的文件夾。
文件夾內容龐大，加載了好一會兒才打開。
之前施野曾經讓人調查過晏溪入職YK以來的工作表現、業績評估、培訓經歷等信息。
但跟眼前這個文件夾裏的東西相比，完全是小巫見大巫。
晏溪在YK用過的每一張紙、電腦裏保存過的所有文件，參加各種活動時的照片都被他搜集出來了。如果不是YK辦公樓裏有監控，估計晏溪當初工位底下的地板磚都要被摳下來。
施野想了想，自己這種行為算什麽？
好像有個詞叫……私生粉？
資料收集得很雜亂，毫無條理。施野漫無目的地隨意點擊，挨個查看。
在標註為【人事部】的文件夾裏，他看到了三張間隔時間很短的病假條。
晏溪曾經在一個月裏請了三次病假。
前兩次只有請假條，第三次大概是遭到上司質疑，被要求附上了病歷。
施野看著照片裏覆印的診斷證明，笑了一下。
呵，看不出來，晏溪這麽嚴肅敬業的人，居然也會為了請假捏造病情。
思緒縈繞片刻，嘴角漸漸下沈，施野腦中忽然浮現出在晏溪家裏看到的照片墻上……
無論剛滿月時、還是系著紅領巾的小小少年時，還有後來身穿學士服時，他的笑容一直純粹溫暖。
那雙迎著滿目陽光，充滿對未來期待和憧憬的眼睛，在工作短短幾年後，卻蒙上了陰郁和不安。
當時他曾疑惑，究竟發生了什麽讓一個人變化如此大。
他一直以為，晏溪自入職以來，就是風光無限、游刃有餘的總裁助理，前面半年宣傳部門的工作，不過是墊腳石而已。
難道他猜錯了？
施野飛快地打開人事調整資料夾，在一堆雜亂的文件裏找到了當年晏溪被調到總裁辦的通知。
在那張診斷證明日期的後面一個星期，公司就進行了人事調整，沒有任何理由，將宣傳部的晏溪調到了總裁辦。
三張假條，一張診斷證明，一張人事調整通知。
毫不相關的幾樣東西，乍看之下並無邏輯聯系，卻令施野心頭有種難以形容的蹊蹺感覺。
他仿佛看到了一只巨大的黑色漩渦，正在瘋狂拉扯著周圍的一切，吞噬那些看似無關的碎片和人物。
……
十月份，短劇《劍影》正式上線播出。
在同類型劇集相繼湧現的局面下，《劍影》以絕對的審美水準與制作質感脫穎而出。
因為之前就有人物故事冊發行，提前為用戶勾勒出了角色的性格輪廓與背景故事。在觀看劇集時，觀眾能夠迅速與角色產生共鳴，置身情節之中。
“截至目前，播放數據在季度榜單前三名浮動，是相當不錯的成績。”
營銷組組長站在會議室投影儀前面，為大家展示各項數據。
“月底將進入大結局，平臺會加大推廣力度，我們可以趁勢推出相關衍生品。”
“前期隨劇播銷售的盲盒已經售罄過半，仍有大批粉絲留言，想要角色手辦和特別版盲盒，預計在大結局期間會有爆發式需求。”
施野面色沈靜聽完分析，轉頭看向坐在左手邊的晏溪：“之前準備的限量款紀念盲盒有多少？”
晏溪報出一個數。
施野手上的簽字筆打了幾個轉，權衡考量過後，問道：“再增加五個款，每款限量四千個，有沒有壓力？”
晏溪飛快計算了一下時間，距離大結局還有十三天。
“不包含設計時間，一般盲盒制作周期大概是二十天，如今要在三天內設計定稿，十天完成制作……壓力很大。”
施野斂起眉：“有沒有突破口，或者其他辦法優化流程，縮短制作時間？”
晏溪沒有說話，盯著面前的設計圖冊，手指不自覺地在桌面上輕輕畫圈。
會議室裏安靜了近十分鐘，晏溪合上圖冊，吐出一口氣：“三個款，今晚可以交出設計圖，時間全部留給制作工廠，加班加點趕制，應該沒問題。”
施野按下手中的簽字筆，拍了板：“三個款，每款五千個，通知工廠做好準備。”
從上午十點開完會，晏溪就關上了辦公室門，把自己一個人鎖在裏面，全神貫註地投入到設計圖稿中。
一直到晚上十點，緊閉的大門終於打開。
長時間的專註工作讓他眼睛幹澀灼熱，晏溪扶著門框用力閉了閉眼。
幾乎是在他拉開門的瞬間，走廊另外一端，施野辦公室的門也開了。
隨即，施野大步流星地走過來，步伐中帶著幾分急切。
目光在走廊中交匯時，兩個人同時開口：
“畫完了。”
“你怎麽樣？”
施野眼底的擔憂難以掩飾。
晏溪理解為他在擔心設計進度，側身讓開，示意他跟進來，“正好你在，有些想法想聽聽你的意見。”
施野接受邀請，步入設計總監辦公室。
這是他第一次踏進晏溪辦公室。在公司裏，兩個人有限的會面不是在會議室，就是在施野辦公室，單獨相處的次數屈指可數。
施野走到電腦旁，與晏溪並肩站立，共同註視著屏幕上的設計作品。
晏溪切換頁面，循環展示圖稿。
“一共設計了五個款，但其中兩個與之前的風格類似，打算舍棄，因此還是三個款，按照原計劃實施。”
施野仔細端詳著設計圖稿，眉頭微蹙，顯然也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。
沈默了一會兒，他開口道：“這兩個設計在色彩搭配和元素運用上很有特點，放棄有些可惜。”
晏溪點頭：“是很可惜，但是如果從市場接受度和差異化競爭的角度來看，不得不舍棄。”
施野反覆切換了十幾次頁面，對比抉擇後，提出一個建議：“我沒記錯的話，這兩個人物都是搞笑風格吧，既然是搞笑風，幹脆延續到底，做個反串怎麽樣？”
晏溪楞了一會兒，疲憊的眼睛漸漸發亮，“對啊！我怎麽沒想到！”
激動之下，他緊緊抓著施野的手臂，臉上出現一抹類似孩童般的喜悅與感激。
他很少如此直白地表露情緒。
施野盯著自己的手臂，微微有些詫異，挑起眉毛。
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，晏溪驟然醒悟，訕訕地放下手，繞過桌子去修改圖稿。
這一低頭，又是一個小時過去。
五套設計圖稿，線條流暢、色彩和諧，每個元素都恰到好處地融合在一起，形成了各具特色而又相互呼應的系列。
晏溪緩緩站起身，松了松緊繃的後腰，全身關節發出細微的聲響，他自嘲道：“都生銹了。”
整整一天沒吃沒喝，這時候才覺出點又餓又渴的滋味來。
晏溪捂著脖子，自言自語道：“餓死算工傷嗎？”
“不算。”
身後傳來的聲音嚇得晏溪差點坐回椅子裏。
他轉過身，驚訝的發現，施野正抱著手臂坐在窗臺下面的矮凳上。
那個位置偏僻，剛好在之前晏溪視線的盲區，因此他完全沒有註意，以為施野早就離開了。
而施野竟然就這麽靜悄悄地在他辦公室裏坐了一個小時，不出聲也不動。
“你怎麽還沒走？”
當真是來監工的啊。
“怕你餓死在辦公室，以身殉職。”施野放下手臂，走到電腦前，欣賞最終定稿的五套設計圖。
他雖然不懂設計，但是看過很多次晏溪畫圖，知道正常情況下完成一套設計需要耗費多少心力。
在如此緊迫的時間內完成三套設計圖，根本就是強人所難的事情，晏溪卻做出了五套。
拋開私人恩怨不談，單純以一個商人、一個老板的身份來看，晏溪絕對是超額貢獻了價值。
於公於私，他也該有所表示。
“時間不早了，你想吃什麽？公司報銷。”
晏溪眼皮直打架，擺手婉拒：“累得動不了了，我得直接回去睡覺。”
施野拿出手機：“我叫司機買點飯送回去。”
晏溪實在頭痛：“施總，比起送飯，不如直接發獎金更顯您的誠意，如何？”
施野低頭在手機上點擊，板著臉問：“不吃東西，餓出毛病了誰去跟工廠核對樣品？”
晏溪無可奈何，做出妥協：“這樣吧，你辦公室裏有什麽現成吃的，我隨便墊一點。”
施野：“只有香腸。”
晏溪：“……”
“走吧，我開車。”施野看了一眼手表，“等你回去飯也該到了。”
走廊盡頭辦公室燈還亮著，施野大步走過去，隨手推門，“等一下，我拿鑰匙……”
話音還沒落，只見沙發上一個身影猛地坐直了身子。
文雅熠一頭亂發，顯然是在此小憩不久，那雙因驚訝而瞪大的眼睛，在燈光映照下顯得格外明亮，“施野哥，你終於回來了。我等你好半天，都等困了。”
施野沒去看他垮到肩膀上的衣領，而是註意到沙發旁邊矮幾上丟的一堆香腸皮。
晏溪站在門口，意味深長地說：“看來施總的香腸還挺搶手。”
看到晏溪，文雅熠松垮的衣領又下滑了幾厘米，趴在扶手上，委委屈屈地舔著嘴：“施野哥，我都要餓死了，等你吃飯等了一天哎。”
施野眼瞼微微顫動了一下：“你是狗嗎？”
“幾根香腸而已，”文雅熠撅起嘴，“施野哥，你不會這麽小氣吧？”
施野用腳踢了踢掉在地上的香腸包裝袋，“你看不見寵物食品這幾個字嗎？”
文雅熠還在摳著嗓子嚎叫。
身後，晏溪安安靜靜地眨了眨眼睛，問：“施總……一天沒吃飯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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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急什麽啊，”文雅馨擡手欣賞新做的指甲，“堂堂施總，上個月跟黑眼潮玩競爭時候的狠勁呢？壓著爆款不發，到最後一秒給人家重重一擊的耐性呢？”
施野悻悻然：“我只是有點懷疑，這招對晏溪不管用。”
“放心，以我流連花草叢中多年的經驗，吃醋嫉妒這一招百試不爽，把你的心放回肚子裏，耐心守著吧。”
“只有把一個人逼急了，他才會發現自己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情感。”文雅馨勸慰，“你不能一直閉著眼睛往前沖，偶爾也要退一退。”
半信半疑地掛了電話，施野滑動鼠標，點開電腦上一個加了密碼的文件夾。
文件夾內容龐大，加載了好一會兒才打開。
之前施野曾經讓人調查過晏溪入職YK以來的工作表現、業績評估、培訓經歷等信息。
但跟眼前這個文件夾裏的東西相比，完全是小巫見大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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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野想了想，自己這種行為算什麽？
好像有個詞叫……私生粉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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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標註為【人事部】的文件夾裏，他看到了三張間隔時間很短的病假條。
晏溪曾經在一個月裏請了三次病假。
前兩次只有請假條，第三次大概是遭到上司質疑，被要求附上了病歷。
施野看著照片裏覆印的診斷證明，笑了一下。
呵，看不出來，晏溪這麽嚴肅敬業的人，居然也會為了請假捏造病情。
思緒縈繞片刻，嘴角漸漸下沈，施野腦中忽然浮現出在晏溪家裏看到的照片墻上……
無論剛滿月時、還是系著紅領巾的小小少年時，還有後來身穿學士服時，他的笑容一直純粹溫暖。
那雙迎著滿目陽光，充滿對未來期待和憧憬的眼睛，在工作短短幾年後，卻蒙上了陰郁和不安。
當時他曾疑惑，究竟發生了什麽讓一個人變化如此大。
他一直以為，晏溪自入職以來，就是風光無限、游刃有餘的總裁助理，前面半年宣傳部門的工作，不過是墊腳石而已。
難道他猜錯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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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張假條，一張診斷證明，一張人事調整通知。
毫不相關的幾樣東西，乍看之下並無邏輯聯系，卻令施野心頭有種難以形容的蹊蹺感覺。
他仿佛看到了一只巨大的黑色漩渦，正在瘋狂拉扯著周圍的一切，吞噬那些看似無關的碎片和人物。
……
十月份，短劇《劍影》正式上線播出。
在同類型劇集相繼湧現的局面下，《劍影》以絕對的審美水準與制作質感脫穎而出。
因為之前就有人物故事冊發行，提前為用戶勾勒出了角色的性格輪廓與背景故事。在觀看劇集時，觀眾能夠迅速與角色產生共鳴，置身情節之中。
“截至目前，播放數據在季度榜單前三名浮動，是相當不錯的成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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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溪飛快計算了一下時間，距離大結局還有十三天。
“不包含設計時間，一般盲盒制作周期大概是二十天，如今要在三天內設計定稿，十天完成制作……壓力很大。”
施野斂起眉：“有沒有突破口，或者其他辦法優化流程，縮短制作時間？”
晏溪沒有說話，盯著面前的設計圖冊，手指不自覺地在桌面上輕輕畫圈。
會議室裏安靜了近十分鐘，晏溪合上圖冊，吐出一口氣：“三個款，今晚可以交出設計圖，時間全部留給制作工廠，加班加點趕制，應該沒問題。”
施野按下手中的簽字筆，拍了板：“三個款，每款五千個，通知工廠做好準備。”
從上午十點開完會，晏溪就關上了辦公室門，把自己一個人鎖在裏面，全神貫註地投入到設計圖稿中。
一直到晚上十點，緊閉的大門終於打開。
長時間的專註工作讓他眼睛幹澀灼熱，晏溪扶著門框用力閉了閉眼。
幾乎是在他拉開門的瞬間，走廊另外一端，施野辦公室的門也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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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麽樣？”
施野眼底的擔憂難以掩飾。
晏溪理解為他在擔心設計進度，側身讓開，示意他跟進來，“正好你在，有些想法想聽聽你的意見。”
施野接受邀請，步入設計總監辦公室。
這是他第一次踏進晏溪辦公室。在公司裏，兩個人有限的會面不是在會議室，就是在施野辦公室，單獨相處的次數屈指可數。
施野走到電腦旁，與晏溪並肩站立，共同註視著屏幕上的設計作品。
晏溪切換頁面，循環展示圖稿。
“一共設計了五個款，但其中兩個與之前的風格類似，打算舍棄，因此還是三個款，按照原計劃實施。”
施野仔細端詳著設計圖稿，眉頭微蹙，顯然也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。
沈默了一會兒，他開口道：“這兩個設計在色彩搭配和元素運用上很有特點，放棄有些可惜。”
晏溪點頭：“是很可惜，但是如果從市場接受度和差異化競爭的角度來看，不得不舍棄。”
施野反覆切換了十幾次頁面，對比抉擇後，提出一個建議：“我沒記錯的話，這兩個人物都是搞笑風格吧，既然是搞笑風，幹脆延續到底，做個反串怎麽樣？”
晏溪楞了一會兒，疲憊的眼睛漸漸發亮，“對啊！我怎麽沒想到！”
激動之下，他緊緊抓著施野的手臂，臉上出現一抹類似孩童般的喜悅與感激。
他很少如此直白地表露情緒。
施野盯著自己的手臂，微微有些詫異，挑起眉毛。
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，晏溪驟然醒悟，訕訕地放下手，繞過桌子去修改圖稿。
這一低頭，又是一個小時過去。
五套設計圖稿，線條流暢、色彩和諧，每個元素都恰到好處地融合在一起，形成了各具特色而又相互呼應的系列。
晏溪緩緩站起身，松了松緊繃的後腰，全身關節發出細微的聲響，他自嘲道：“都生銹了。”
整整一天沒吃沒喝，這時候才覺出點又餓又渴的滋味來。
晏溪捂著脖子，自言自語道：“餓死算工傷嗎？”
“不算。”
身後傳來的聲音嚇得晏溪差點坐回椅子裏。
他轉過身，驚訝的發現，施野正抱著手臂坐在窗臺下面的矮凳上。
那個位置偏僻，剛好在之前晏溪視線的盲區，因此他完全沒有註意，以為施野早就離開了。
而施野竟然就這麽靜悄悄地在他辦公室裏坐了一個小時，不出聲也不動。
“你怎麽還沒走？”
當真是來監工的啊。
“怕你餓死在辦公室，以身殉職。”施野放下手臂，走到電腦前，欣賞最終定稿的五套設計圖。
他雖然不懂設計，但是看過很多次晏溪畫圖，知道正常情況下完成一套設計需要耗費多少心力。
在如此緊迫的時間內完成三套設計圖，根本就是強人所難的事情，晏溪卻做出了五套。
拋開私人恩怨不談，單純以一個商人、一個老板的身份來看，晏溪絕對是超額貢獻了價值。
於公於私，他也該有所表示。
“時間不早了，你想吃什麽？公司報銷。”
晏溪眼皮直打架，擺手婉拒：“累得動不了了，我得直接回去睡覺。”
施野拿出手機：“我叫司機買點飯送回去。”
晏溪實在頭痛：“施總，比起送飯，不如直接發獎金更顯您的誠意，如何？”
施野低頭在手機上點擊，板著臉問：“不吃東西，餓出毛病了誰去跟工廠核對樣品？”
晏溪無可奈何，做出妥協：“這樣吧，你辦公室裏有什麽現成吃的，我隨便墊一點。”
施野：“只有香腸。”
晏溪：“……”
“走吧，我開車。”施野看了一眼手表，“等你回去飯也該到了。”
走廊盡頭辦公室燈還亮著，施野大步走過去，隨手推門，“等一下，我拿鑰匙……”
話音還沒落，只見沙發上一個身影猛地坐直了身子。
文雅熠一頭亂發，顯然是在此小憩不久，那雙因驚訝而瞪大的眼睛，在燈光映照下顯得格外明亮，“施野哥，你終於回來了。我等你好半天，都等困了。”
施野沒去看他垮到肩膀上的衣領，而是註意到沙發旁邊矮幾上丟的一堆香腸皮。
晏溪站在門口，意味深長地說：“看來施總的香腸還挺搶手。”
看到晏溪，文雅熠松垮的衣領又下滑了幾厘米，趴在扶手上，委委屈屈地舔著嘴：“施野哥，我都要餓死了，等你吃飯等了一天哎。”
施野眼瞼微微顫動了一下：“你是狗嗎？”
“幾根香腸而已，”文雅熠撅起嘴，“施野哥，你不會這麽小氣吧？”
施野用腳踢了踢掉在地上的香腸包裝袋，“你看不見寵物食品這幾個字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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